从小在课文中便读过《荷塘月色》的诗意与宁静,长大后,又在《背影》中重新理解大爱无言。拜读过朱自清先生的诸多散文,今天如愿以偿的来到了朱自清故居。朱自清18岁离开扬州,多半是家里有事才回来。朱家曾经在扬州住了七个地方,这个地方是朱家在扬州生活的最后一处,也是时间最长的一处,也是整个扬州市朱自清故居保存最完好的一处。
这位自称“我是扬州人”的朱自清出生于1898年,原籍浙江绍兴,他在扬州生活、求学、任教长达16年,许多脍炙人口的作品都深深刻上了扬州的印记,朱自清到了北京,有人说朱自清是江苏人,有人说他是浙江人,于是朱自清写了一篇作品叫《我是扬州人》,在这个作品里面朱自清引用了古人的一句话,“我家跟扬州的关系,大概够得上古人说的‘生于斯、死于斯、歌哭于斯’了。”也就是说“扬州好也罢,歹也罢,我总该算是扬州人的”。
“文字的艺术,材料便是‘人生’。”朱自清在《文学的美》中如是写道。他留下《荷塘月色》的侘寂之美,也留下《背影》的隽永亲情。简洁白描,三感相通的妙韵,为彼时的中文书写带来清新之风。
在文字的光影间隙中,我们得以了解:《背影》之外的朱自清,同样生动。
朱自清的散文名篇《背影》描写了朱自清和父亲分别的场景,把父亲对子女的爱表达得真挚感人,当年朱自清曾在文章里形容父亲,说自己的父亲是一个脾气暴躁而古怪的老头,那么,真实的朱自清父亲是怎样的?父亲为什么有这样的变化?
《背影》的故事发生在1917年,但朱自清是1925年才把《背影》写出来,前后有8年时间。
朱自清小的时候,父亲很严厉。朱自清的父亲在院子里,“左手拿着酒壶小酌几杯,右手拿着蒲扇,一来增加凉意,二来驱赶蚊虫。”他在等朱自清回来。朱自清回来以后,他的作业要检查。如果作业写得好父亲特别开心,赏几个花生米、豆腐干,朱自清特别开心。但朱自清作业写得不好,他父亲会非常严厉地斥责,甚至把他的作业撕掉、扔掉,或者放在火里烧掉。
朱自清的父亲为什么这么严厉?其实朱自清从前不了解父亲真正对自己子女的爱意。直到1917年,祖母去世以后,朱自清回来奔丧看到父亲以后,他突然觉得父亲变了。当父亲去送朱自清上学的时候,朱自清也诧异,以往父亲不是这样,这次父亲怎么对自己有这样的表现呢?又是买橘子,又是送衣服等等。
这是1917年发生的事情,1925年父亲给朱自清写了一封信,“我身体平安,惟膀子疼痛厉害,举箸提笔,诸多不便,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。”当朱自清读到这封信以后,他突然想到8年前父亲送他的场景,此时父亲已经赋闲在家,朱自清也做了父亲,朱自清扪心自问:我打骂我的孩子,我去管教我的孩子,我就不喜欢我的孩子吗?我就不爱我的孩子吗?看到父亲这封来信的时候,朱自清黯然泪下。所以现在评价朱自清的父亲是伟大的背影、慈祥的父亲,父亲的爱是流淌在血液里的。
与《背影》中橘子有异曲同工之妙的,是《冬天》里的豆腐。“父亲跟我们哥儿三个”天冷爱吃白煮豆腐,“水滚着,像好些鱼眼睛”。但围坐的“洋炉子”太高了,只能由父亲站起来,“微微地仰着脸,觑着眼睛”,从热气里夹起豆腐来,放到他们的酱油碟里。“这并不是吃饭,只是玩儿。”显然,这是段充满暖色的回忆。
朱自清在清华大学国文系任教。开设的课程有十余种,以古代文学为主,包括历代诗选、中国文学史、中国文学批评等。朱自清与闻一多是挚友,号称清华园“双子星座”。朱自清的日记中1932年9月开始出现闻一多的名字,累计多达150次以上。陈寅恪亦是朱自清推崇的友人。虽不在同一学系,又有十岁的年龄差,在日记中也出现了约40次。
1924年,朱自清、俞平伯、叶圣陶等人组织了一个不定期的文艺刊物《我们》。第一期封面请来的是丰子恺,画作了《夏》。
朱自清的诗歌翻译最早可追溯到在扬州教书期间,断断续续一直延续到逝世前一年。
1921年的《时事新报》《学灯》副刊,刊出一篇名为《偷睡的》的译诗。作者是印度诗人泰戈尔。译者署名“柏香”,就是朱自清的笔名之一。
春去秋来,岁月更迭,文人朱自清先生就在这一方天地里,深夜漫读,奋笔疾书,辛勤耕耘,孜孜不倦,才有了今天我们看到的,这些朱自清先生笔下脍炙人口的佳句。如此清雅甚至说清贫的环境下,朱自清先生淡然处之,不以为然,唯诗书与文字为伴,恬淡充实,想想竟不觉潸然泪下了。